去,他可难保有一天会忍不住将她生吞入腹。
悄无声息地将凳子搬得离她近一些,她当即就敏感地瞪向他,“唱歌就唱歌,离得这么近做什么?”
“打扰到周邻四舍多不好,”他唇角一勾,继续云淡风气地靠近,“何况我不想第三个人听见。”
她抿了抿唇,有些受不了他这么多讲究,只好依了他。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凑到距离她耳畔只有一寸的距离,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轻轻唱了起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一开嗓,就是满含磁性的低音炮,低沉而浑厚,男子特有的低吟浅唱,带着满满的魅惑力,瞬间征服听众。
得天独厚的好嗓子,卷起微弱而灼热的呼吸,如海上的白色浪花,滚滚袭来。
她耳畔微红,受着他好听又撩人的歌声蛊惑,想抗拒,又舍不得打断,就这么矛盾地听着,渐渐的,就被他带入了另一个境界。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接天连日的荷叶,一望无垠,一位少年痴痴地望着湖中央的女子,二人目光相触,就是一眼万年。
一曲毕,她甚至还置身在那样的美景中,久久也难以忘怀,直至耳边传来低低的闷笑声,她才回了神。
红着脸看向忍笑的段君墨,“你笑什么?”
自然是笑一个小傻瓜。他双手枕头,靠在凉椅上,嘴角带着一抹不羁的笑,“好听吗?”
她虽然很不想夸他,但还是说出难听的话,因为他的歌喉确实很好,干净、浑厚、低沉,又充满了磁性。
“还行。”
“我以后每天为你唱一首?”
“你随意。”
“灵儿......”
“嗯?”
“我爱你。”
“......”
月色美好,星空灿烂,夜空碧蓝如洗。
回了屋,她却有些辗转难眠,一首歌停下来,耳朵一直烫到了现在。
此时此刻,她才深有体会,什么叫做“好听到让你耳朵怀孕”。
屋子另一头,隔着空荡荡的墙壁,他望着她,嗓音低沉黯哑,“睡了吗?”
她睁开眼,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知道他又想撩自己,这一次她不再给他机会,翻了个身,假意睡着了。
没想到却听到了他低沉的笑声,“你还真没有当戏子的天分。”
她很想出口反驳,但还是忍住了没理会他。
“我这里没有窗,你那边凉快吗?”他问,见她没回复,又可怜兮兮地添了一句,“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