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龙首开口，却是用一种略显晦涩的语调，在杨戬耳旁、心海同时呼喊：
“杀光凤族！杀光他们！杀！”
“前尘往事已故去，远古之凤族早已不存于世！”杨戬声音淡定却带着一股傲意，“自今日起，此枪当随我征战诸天世界，若遇凤族为恶，自以此斩之！”
言语落下，龙枪猛地一震，那黑龙龙首满是不甘，仰头怒吼，似乎要在杨戬手中挣脱开去。
“前辈！”
杨戬一声大喝，龙枪震颤，黑龙龙首狰狞更甚。
“不杀光凤族，我永不瞑目！”黑龙怒吼，咆哮，对杨戬的劝说视若无睹。
但随即，黑龙龙首的龙目中又满是痛苦，那种沉睡了无尽岁月过后，再醒来已是物是人非、自身也已不龙不鬼，何等凄凉？
这怨，竟真的锁住了黑龙的龙魂，让其无从解脱，更别说轮回。
“杀，杀！”
黑龙龙目之中满是血痕，一股煞气冲天而起，方圆千里尽皆变色！
杨戬紧紧握着龙枪不松手，那凤火已经渐渐熄灭，龙枪的枪身、枪尖在最后成型，其上蕴含的寒芒、锋锐，让杨戬都为之心惊。
“唉，何苦来哉，我度前辈而去。”
左手剑指，指尖点在额头，额头竖眼猛地睁开！
眼白惨淡，瞳孔之中有六道轮回盘之投影轮转，一道神光射出，跨越了时空阻隔，直接没入了黑龙龙首的额头中！
黑龙龙首忽而安静了下来，双目之中满是茫然，那股煞气虽在，可煞气的根源，却像是突然在噩梦中睡醒。
黑龙龙目中，渐渐安然。
一股强横的神识扫过天地，这片天地对元神道的压制似乎荡然无存；杨戬在这股神识面前，似是没穿衣服般，感觉自己被看了个一清二楚。
龙首化作一团烟雾，烟雾凝成了人形，这人形先是龙首人身，随后似乎是怕杨戬生疏，又变作了人族男子。
锻造这把龙枪的，竟不是一位战将，而是一名文士，文质彬彬、身穿长衣，目光随和，嘴角带着些苦涩的微笑，也颇为英俊。
开口就是：
“洪荒，已如此寥落了吗？道则不存，天道难寻，修士寥寥，这般狭小。”
杨戬咳了声，抓着无尖枪做了个道揖，虽然姿势诡异，但对这把枪却是不敢撒手。
“前辈误会了，这里不是洪荒，是……一处封绝的世界，若我所料不差，在一件异宝内。”
“异宝？”
杨戬苦笑道：“不错，我便被困在了此地，今日虽锻出龙枪，却也不知能否带此枪现世。”
黑龙文士沉默了一阵，目光扫过地上站着的凤芜，看到了凤芜手腕上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