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一落座，就被乔建安气势汹汹地质问。
“乔语，你叫我来自己却来这么晚，什么意思？你还把我当你爸爸么？还有点当晚辈的样子吗？”
乔语愣了一下，挥挥手打发走一旁本来是过来点单，结果被乔建安这种不善的语气吓到发愣的侍应生。
她早就想到乔建安的态度不会好，所以没有希望，就谈不上失望。
乔语看了他一眼，又叫来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服务生，点了杯牛奶，等着端上来，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才看向乔建安。
乔建安明显是在压抑自己的怒意，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气得脸都红了。
乔语便说：“我听说，您最近血压可是不太稳定。”
乔建安板着脸，“晓晓不是来找过你了，求你把我从警局弄出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办？现在来装什么孝女？”
乔语挑眉笑了笑，“你和我做父女，也不是一两天了。我什么性格，你不知道？我从来，就不算什么孝女吧。从小就被你宠上天，整天惹是生非。”
乔建安被噎了一下，没有说出话。
乔语也不急，看着他难看的脸色，慢慢地说：“不瞒您说，刚才上课，我还把一个老师气到脑溢血了，现在正在隔壁医院抢救。我是学医的，这种病，愈后可都是不太好的。您这种血压高的人，特别容易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被诱发。所以，我建议您还是别这么吹胡子瞪眼的。”
乔语看着乔建安，漫不经心地说：“不然您要真气出个什么毛病，跟那位老师一样被抬着出去，您说，有谁会能照顾您下半辈子？乔薇澜？还是孙晓晓和她肚子里那个才几个月大的孩子？”
乔建安面色阴沉至极，憋了半天，却长长呼出口气。
然后，整个人往后面靠了靠，露出满脸疲倦和颓然。
“小语，咱们可是父女，怎么就闹成了这个样子？”
他的声音很低，与其说是在问乔语，倒不如说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乔语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她低了头，死死压抑着自己的泪意。
“小语，之前的很多事，是我不对。爸爸给你道个歉。”乔建安颓然道：“我……真的是被冲昏了头脑。你不知道，这些年，咱们乔家，就是个空壳子，你妈妈这一倒下，所有的压力都到我身上来了……”
乔建安红了眼眶，搓了搓脸，才又说：“其实……爸爸也是一时糊涂……就是想着……能顺着穆彦成，从他手指头缝里多弄点好处。我是看出来了，他对你根本就不好！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就想着，多赚点钱，等你跟他离了婚，回到家，爸爸还能养着你！像从前那样……”
乔建安说着捂住了脸，低声哭了起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