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这药引子——虽然还隔着匣子。
谢秋寒忍不住问:“这究竟是什么?”
云邡正色道:“此物是骈伊山上到处打洞的灵蛤,非得以万年寒冰玉押着,才能让它安分,你切记不能打开,不然就跑啦。”
谢秋寒温顺的点头,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可这时,他余光瞥见聂明渊忍俊不禁的神情。
谢秋寒脑中灵光一现,顿时就恼了——
骈伊山……不就是骗你吗!
云邡看他反应过来,竟然还雪上加霜,捧腹大笑,“你这老实孩子……哈哈哈哈……”
谢秋寒从头到脚熟透了又凉透了,彻底不想理他了。
云邡也没丧尽天良让谢秋寒自己走回山,他逗够了谢秋寒,招手唤来那布衣汉子,命他将谢秋寒送走。
谢秋寒正抿着嘴生闷气,听云邡让人送他走,也没说话。
他自己心里知道,那生气背后其实是失落。
他虽已长成个少年模样,可年岁尚不及云邡的一点零头,只见过一点小弟子间的勾心斗角,读过几本纸上谈兵的书,再多的便没了,见识可说是极其短浅。
在这些老谋深算的人面前,他可不就是个小孩子吗。
这段高山仰止的差距实在太漫长了,再怎么多的少年壮志和热血恐怕也要熬干。
那魁梧的布衣汉子听了云邡的令,向谢秋寒见了个礼,道:“小公子尽管放心,京中诸人不过尔尔,仙座不日便会安然归山的。”
谢秋寒一听他的话,想到云邡估计要面对百万大军去取人首级,忘了要生气,开口道:“你当心……”
可那话来不及说完,这布衣汉子使出了缩地成寸的术法,只一瞬,便带着他从茶馆中消失了。
“当心”两个字,飘在初冬清冷的空气里,混杂着少年青涩的气息,一点点消散了。
云邡琢磨着,分明仲山让他放心,他却让自己当心。
他心里想的什么呢?
谢秋寒一走,室内便只剩下无趣的大人,云邡扫了眼几个齐刷刷看着自己的属下,揉了揉眉心,道:“小孩子不懂事。今后尔等见他,如见我。”
几人自然应是。
云邡摆手,“都找地方坐下吧。”
几人都落座,而一直稳坐的聂明渊旁观的开口打趣说:“原来仙座有了小公子是这副模样,倒是有趣的紧。”
云邡斜他一眼,“有趣?你来伺候试试。”
聂明渊接茬:“是,属下愿助仙座一臂之力。”
云邡脱口一句笑骂:“聂明渊,你还顺杆爬了,想的美!”
室内俱是大笑。
那笑声过后,聂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