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色(2 / 3)

打包完,怎么就要庆祝搬家了。

权晨骁也不泼她冷水。

他这次回来就是想着多帮她收拾点东西的。权越遥精力体力都有限,有男人在场会方便很多。

她把指腹上的口红印冲掉,还在小声说他:“能迭涂的好多都掉色的。真笨。”

权越遥翻出来几瓶五颜六色的酒。都是甜酒。

她把瓶瓶罐罐一字排开,一个一个点:“梅子酒,玫瑰红葡萄酒,还有雪莉酒,甜的。”

都不贵,度数也不高,买来就是图个开心。

最后打开的是玫瑰红葡萄酒,权越遥认为颜色最好看。

酒精被充盈的甜味包裹,很容易在不知不觉中微醺。权越遥向来是越喝话越少的人,不过她在权晨骁面前一向能说。

“我们下次去钓鱼吧。钓回来直接烤了,一条龙服务。”

前提是能钓上来。

“你不是不喜欢钓鱼吗?”权晨骁让她多吃点少喝点,开始揭她的短:“明明钓上来也一直哭,还说再也不来了。”

权越遥现在脑子都懒得动,想了一会儿才知道他说的是哪次:“那次是因为我的帽子飞走了啊!那可是我最喜欢的帽子。”

没被风吹走过帽子的人生简直是不完整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权晨骁隐约记得当时问了她好多遍,她都不理。和权越遥不一样,酒过叁巡,他思路尚且清晰,甚至还能抓住一点漏洞:“那个不是我的帽子吗?”

权越遥不吭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劲上头,默默枕着胳膊靠在一边。

隔了一会儿才说:“就是最喜欢的帽子。”

他这边听得想笑,某个泪包因为不到20度的酒精开始为十多年前的帽子真情实感地低落,这会儿已经在吸鼻子了。

他轻轻拨开她的头发丝,手指是温热的,底下面颊温度还要比这略高一点。

“偷偷躲什么呢?”

权越遥别扭地扭得更远了,“鼻涕要流下来了。”

话是这么说……自己什么样没被哥哥见过。

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

暖黄的灯光浸在杯底残余的酒液中。柔和丰满的水果味,满是甜香。

发夹在不知不觉中被拆下,搁到桌上,发出很轻微的一声“咔哒”。

两个人像是突然惊醒。

一时间,兄妹两个只是维持那个姿势,谁都没有开口。

……倒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但是今天,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

房屋合同上签下的落款,堂姐轻轻吐出的“好自为之”,像是在崭新书籍扉页落下的签名仪式,恍惚间听闻一锤定音般的沉重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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