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 / 5)

随着呼吸的停滞,血液流速仿佛跟着一道变慢,躁动不安的心口也平和下来。

席向晚抵着宁端胸口,恍惚听见他沉稳得好像从来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动摇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隔着血肉仿佛在敲击她的额头。

她喃喃道,“我不想你死。”

“那我就不死。”

“可你……”席向晚将险些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可宁端还是会死,不是寿终正寝,不是病入膏肓,而是突然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曾经的宁端对于席向晚来说只是个未来荣耀的象征,只要和他交好,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席府就不必担忧;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宁端已经是她全力想要护住的人之一。

因而,近日来有了翠羽的帮助,席向晚也在暗中调查着任何可能导致宁端暴毙的敌人和仇家,生怕他们之中有人仍然蠢蠢欲动、或者抢先出手。

可对于前一世根本不认识宁端的她来说,这实在是困难了些。

她闷闷不乐地撞了撞宁端的胸口,找了另一句话起头,“樊子期不会就这么走的。”

“那便用假定亲的名头再堵他一阵子。”宁端说道。

席向晚却不想再说假定亲不假定亲的事情,她小声道,“那你刚才回去时,为什么不高兴?”

宁端沉默片刻,才回答,“见到樊子期,想到他狼子野心,面上亲善,背后必定诸多手段在运作,多想了些。”

“这里不是岭南,樊子期的爪牙没有遍地都是。”席向晚想了想,说道,“顺着朱家的线索查下去,总归能抓到他的狐狸尾巴。”

宁端低低嗯了一声,他微微动了动按在席向晚发丝上的手指,理智知道该松开她了,手却全然不听理智的号令,眷恋地磨蹭着她的发鬓,感受着黑发之下隐隐透出来的热气。

“今日我替你当了向导。”席向晚又问,“宁大人满意吗?”

宁端下意识垂了眼去看席向晚,见她仍然抵在自己左胸口,只留给他一个乌黑的头顶,不自觉地弯起嘴角笑了,“一生即便只有一次这样的上元,于我而言也足够了。”

席向晚闻言却抬起头来,盯着宁端眼睛道,“之后的每一个上元,都可以这样过。”她终于松开了宁端被她揪得发皱的衣服,往后稍稍退开了半步,几乎没有收到来自宁端任何的阻挡。

宁端将手收回垂到了身侧,正月的寒风从他指缝里呼呼刮过。

“所以,你还要活下去,我也是。”席向晚面色沉静,声音里带着令人沉醉的天长地久,“无论是除夜、正月、上元、中秋……任何佳节,只要我想过,就没人能拦我,也没人能阻止我和谁一起过。”

这样醉人的承诺,却偏偏是对着他许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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