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道:“在下与薛运使必有一场相争,但斗而不破。在下此法离京自是有办法在身。”
文彦博道:“这么说, 你可是成竹在胸了?”
章越道:“好教国公知晓, 在下不敢言十成, 八成还是有的。”
文彦博抚须问道:“那么无需老夫帮手么?”
章越道:“若是有国公帮忙递一句话,就十拿九稳了。”
其实章越虽有把握, 但没有那么大,但自古以来求人帮事,都是这般说的, 因为锦山添花人人都愿意。
好比你向人借钱, 说我买房子缺十万, 你借个一万给我。或说我买房子就缺一万, 你借个一万。
哪个更容易?
文彦博笑道:“那好!老夫会书信一封给薛运司。”
章越大喜道:“谢过国公提携!”
随后章越奉上了寿礼礼单。
这是岳母,文及甫托章越带的。文彦博浏览至最后看到礼单上附着一行字问道:“这利单上交引所两千股是何道理?”
这两千股是当初沈言沈陈叔侄答应从两万股中分三千股暗股给自己。
章越拿出两千股附在礼单中给文彦博。
章越道:“这是在下的寿礼, 交引所的股份认股不认人,只要持”
文彦博心道,这一股在汴京要售得五十贯, 但却一股难求,不少人肯出七十贯买这一股。
这里就是十万贯!
文彦博淡淡地道:“贤侄的见面礼真是不小, 这可是万变不离其宗的宗否?”
章越心道,也可以这么说, 变法是一方面,同时也不可能一下子甩掉既得利益者的利益。
章越道:“这是小侄的一点心意, 略表对国公的敬意。”
文彦博笑了笑道:“既是心意那么老夫便收下了。”
章越还担心文彦博不肯收,故而准备了不少说辞,但最后文彦博还是收下了。
为何章越一定是要送文彦博呢?
不错,他权力如今没韩琦,富弼大,看似昨日黄花,但他老人家是政坛常青树, 活得久啊!
官场上不怕你权倾一时,怕得是你似不倒翁般一直在那。
历史上王安石改革的主要反对者,不正是你老人家么?
文彦博站起身来举步离开亭,章越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文彦博转头看了一眼满院的兰花, 然后对章越道:“贤侄,朝中事功仍是如此难否?”
章越道:“事功不难,难在有恒。难在绵绵用力,久久为功。”
文彦博闻言神色一动,略微掂量了一番后道:“说得好,老夫很久没听见如此真知灼见的话!”
“贤侄啊,他日老夫是要倚重你了。”
章越道:“承蒙国公看重,小侄随时恭候驱策!”
说完章越上前搀住文彦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