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报警了。”荣安安在心里唾弃隔断中一声不哼的人渣偷窥者。
胆小的偷窥者在隔断里,随着她的喊叫动了动。但仍旧没有出来的意思。
女孩气恼的三两步走上前,左手抓住马桶刷防身,右手扯开了隔断的玻璃门。她的视线在隔断中扫视了一秒钟,顿时脸色大变,浑身发抖的猛向后退了两步。
玻璃隔断中,确实有人。一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不正常,他只剩下了半个身体。隔断地面血色横流,但都被挡水板挡住,殷红的血液孤独的流入了地漏里。
男人的身体从腰部断掉了,不,确切的说他腰部以下的位置全部沉入了瓷砖地面。他拼命的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男人的嘴中,残留着断掉的舌头。他瞪大了眼睛,眼神却没有任何焦点。
男人快要死了,甚至发不出轻微的鼻息声。他就那么睁大眼,等待着死亡解除痛苦。看那扭曲的脸,荣安安分辨出了男人的身份。
是屋子的主人,也是自己的同事赖子民。
荣安安尖叫了一声,刺耳的叫声惊动了卫生间外的众人。没多久就有人用力敲门:“喂,出什么事了?”
快死掉的赖子民努力的看向荣安安,涣散的眼神里带着痛苦与恐惧。女孩吓得手脚不停的发抖,不断往后退。
“喂,离门远一点,我要撞了。”门外的几个男人见荣安安没动静,也没将反锁的门打开,准备撞门。
荣安安被赖子民可怕的凄惨模样吓得没办法动弹,只听‘啪’的一声,卫生间玻璃门被撞开了。门外的人蜂拥着挤进来。刚进来的男人看着荣安安惨白的脸,顺着她恐惧的眼神看向玻璃隔断。
顿时也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紧接着女人的尖叫,男人倒抽冷气的声音不绝于耳。之后就是冰冷的死寂。荣安安的同事彭东也来参加趴体了,他还算冷静。走上前查看了赖子民的情况。
赖子民不堪疼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的离开了人世。
“他死了。”彭东不敢摸赖子民的尸体,用力深呼吸后说:“谁用手机先报个警?”
男人女人们哆哆嗦嗦的乱成一团,一个女孩用颤抖的手摸出手机,差些哭出来:“没信号。”
公司后辈小张往门外跑:“走廊有信号。我来之前还在那儿接过电话。我去报警。”
他快步离开令人作呕的卫生间。
“到底发生了什么?”彭东沉声道,看向荣安安。
“我也不清楚,打开隔断门,发现赖子民时,他就这幅模样了。”荣安安害怕的抱住肩膀。
屋中的冰冷,越发的刺骨。一股阴寒不知从哪乱窜在房间的全部角落。仿佛预示着,恐怖,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