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颓然，尽管早已知晓了她的答案，但她当着父母的面说，跟在他面前说的感觉又是不一样的。
或许，她是真的下定决心了吧。
宁死都不回头。
江越年沉默了许久。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只是心里仍有那么一点妄念。
他握住沈安安的手腕，叹着气道：“安安，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作女儿对待，是真的不愿看到你们走到分道扬镳的这一步……”
“江叔叔，抱歉。”沈安安低着头，似是想要逃避什么。
她心里清楚他对自己好，只是一码归一码。
“算了，算了，”江越年一连说了两遍，语气里尽是无可奈何，“是逸尘对不住你，你不用说这样的话。”
他说完又回头看了眼自己儿子，见他的背已经彻底弯了下去。
颓废的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样。
“逸尘，你起来吧。”江越年松了口，反正木已成舟，他打死他也没什么用。
林云锦听到他这样说，也松了口气，连忙过去把江逸尘扶起来。
后者身上疼痛交织，加上被沈安安决然的态度刺激到，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几乎是拼尽全力才能站稳自己的身体。
他稍作休息，然后又轻声道：“爸，我去医院处理下伤口。”
江越年没看他，冷淡的“嗯”了声。
“江叔叔，那我也回去了。”沈安安接着道，随后又移开目光盯向江逸尘，“反正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了，抽空我们尽快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江逸尘这次没有再说其他的，只是点了点头，“好。”
事情平息，两人一前一后相继从楼上下来，走出大门口。
沈安安径直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刚坐进去系好安全带，却见江逸尘竟打开副驾驶的门也坐了进来。
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车厢，她拧起眉，“你干什么？”
“送我去医院。”他冷着脸，“我身上疼得厉害，自己开不了车。”
沈安安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没动，“江家不会连司机都没有吧？”
“司机请假了。”江逸尘疼得直吸气，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沈安安自然是不愿意捎他一程的，但他伤成这样，她也不敢直接推他下去，省得他有个三长两短再赖上自己。
“算了，”她发动引擎，“你去哪个医院？”
“中医院吧，你回去刚好顺路。”
沈安安松开刹车，车子离开江宅门口后，缓慢驶上马路。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出声。
静默的气氛维持了半晌，最后还是江逸尘先忍不住了，“非要离婚，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