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师没说错,他确实是一个聪明人。自江南而来的路上有朝清秋他们在,所以显得他这个文弱书生有些多余,可他若是仅仅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那这么多年来,他是如何守住状元街那处旧宅的?
周免的想法他自然也能猜的到,没办法,以势压人确实最为简单与直接,孙羽根本不怕他看穿,便是看穿了又如何?还不是要老老实实的自己过来送死。
许望也是在心中叹了口气,其实周免这人不错,他也不怪他。
穷苦人家有穷苦人家的苦处,大户人家自然也有大户人家的难处。
富贵人家会为了多分些土地家产对簿公堂,穷苦人家也会为了几斤粮食大打出手。
都一样的。
许望伸手轻轻拍了拍铺上的枕头,下面是一只匕首。
他想起当日他们渡过镇江之时几人的言语。
“刀在我手。”——
东都城里,朝清秋今日好不容易才从红袖招里脱身,打算去见见许望等人。
当年曾有僧人孤身一人西去,过瀚海,远游千百里,最终以白马载经来。秦帝命人在东都城中建了这座寺庙,用以铭记先贤功绩。
白马悬空,佛寺名门。
若是说悬空寺是佛门隐世的代表,那白马寺则是佛门世俗的代表。
一内一外,一张一弛。
朝清秋虽然不喜佛教,可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白马寺确实修建极好,在当年的大燕也找不出一间能与之相比的佛寺。
他来到寺庙中,老老实实的放上自己的香火钱。
他来的早了些,寺中的僧人正在做早课。
他看到释空正坐在一个青色的蒲团上,双目紧闭,一下一上的点着头,嘴角留着口水。
朝清秋暗暗点头,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佛祖心头过,就是不知他是不是在梦中梦到了吃肉。
早课结束,释空一眼就看到了立在门外的朝清秋。
小和尚跑上前来,他伸手揉着自己那颗光头,“朝大哥。”
朝清秋笑着上下打量着他,“在白马寺过的如何?”
释空笑道:“方丈他们都对我极好,只是不让吃肉和喝酒,着实有些难熬。”
朝清秋眨眨眼。靠近释空身侧,将袖子里的一包吃食悄悄塞到他手中,“别被人看到了。”
来之前他就已经猜到白马寺里绝对不会让释空喝酒吃肉,所以他特意从红袖招里给他顺了些肉食。至于为何是从红袖招里顺的,因为他既然想要改头换面,那自然要从小处做起。
谁能想到,当年挥金如土的燕国太子殿下变成了一个一文钱都要计较的市井人物。
释空自怀里掏出三串佛珠,“朝大哥,这是我